殇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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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·师徒(?)

  
“今儿咱们照顾瑶公子,就不玩儿仙门那一套了,怎么样?”
“好啊,凡人怎么玩儿的来着,飞花令?”
……
“不能总让瑶公子喝啊,酒量好也不能这么着,不如瑶公子来做判官吧。”
……
“我们哥儿几个还有些活儿,不得已先走一步,瑶公子就留步吧。”
“是呀,瑶公子留步吧。”
……
孟瑶从善如流地留了步,只当没瞧见这几位彼此打的眼色。人家是刻意上门来的陪客,不尽兴也一句难听话没说,他该领这个情。
但是,面皮上到底像是让人掴了一掌,火辣辣的,怎么也缓不过来。
出身他选不了,不但是仙门根底浅,扔在凡尘也算不得人上人。孟瑶早知道的,不过是今日知道得更分明了。无意间的折辱更令人难以释怀,因为那更像是事实。
孟瑶抄着手慢慢地往回走,难为他竟然还在笑。那副笑面像是粘在了脸上一样,撕了恐怕就只剩下一团模糊血肉,不堪入目。
“有田不耕仓廪虚,有书不读子孙愚,仓廪虚兮岁月乏,子孙愚兮礼义疏。”席间杯盘狼藉,主座上却多了个人,那一咏三叹的调调并了不论在何处都像主人的气势,确是不夜天温若寒无疑了。
孟瑶恭恭敬敬地拱手下拜:“宗主。”
“太不入流了,讨好的不入流,你也不入流。”温若寒遥遥向孟瑶举杯,“日后再遇上这些只晓得酸来酸去的,还是明知道其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递招,你就自去地火殿领罚吧。”
“谢宗主教诲。”孟瑶仍是拱手,并不起身,也不自辩。
温若寒仰首一饮而尽,又提了酒壶给自己添酒,自饮自酌着不声不响地飘然去了,似乎拨冗专程走这一趟,就是为了说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话。
孟瑶提步走到主座旁,拈起其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半尺白绢,迎着格窗透进的阳光仔细看去。
那绢上用蝇头小楷写着密密麻麻的诸家论著,兼容并济无所不包,中间偶尔还夹着东一笔西一笔的批注。其后附了温若寒自个儿书房的通行口令,观其墨迹新旧不一,想来不是一时写就。
孟瑶小心收好,就着主座向温若寒去时的方向长拜下去,久久未起。不夜天从来无有黑夜,他却仿佛这一瞬才被拉到阳光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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